● 摘要
乔治·奥威尔(George Owell)是二十世纪上半期英国的小说家、散文家 和社会批评家。代表作品《动物庄园》、《一九八四》、《上来透口气》等。在西方 社会其作品影响遍及文化、政治、技术等领域,甚至出现了专门的术语──“奥 威尔式的话语”。 而学术界对奥威尔的创作的研究,多止于社会学层面,以至奥威尔只是一个 被抽象使用的符号,而他在创作中关于文化的反思和人类生存困境的思考,尚未 得到充分挖掘。这与当前后现代社会语境中读者的接受是不同步的。笔者在此篇 论文里所作的工作,就是在英语文学传统上对奥威尔的创作进行历史和文化价值 的定位,并对其在后现代语境中的意义与价值进行彰显。 此篇论文以后现代语境为阐释的平台,采用的理论视野是后殖民主义和文化 研究,批评方法则借用了后现代文艺思潮中的拉康、福柯、詹姆逊的理论观点以 及阿多诺和马尔库塞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对奥威尔各种体裁的创作进 行深入的分析阐释,指向了奥威尔创作中的文化、政治和美学等维度。 首先,论文对奥威尔的创作在英语文学传统中进行梳理和定位,彰显了奥威 尔创作中所蕴含的良知和对人性的悲悯情怀。这既是对英语文化传统中道德气质 的继承,又超乎其上,达到了对人性层面的深刻思考,并与后现代的人类生存困 境和痛苦进行了直面的碰撞。 白人作家奥威尔和他在殖民地出生和工作的经历,使他陷在生存的悖论中。 在此基础上,笔者从奥威尔混杂的文化身份和游离于中心的边缘地位作为切入点, 分析奥威尔对自身所规定的帝国文化传统进行的反思和批判。奥威尔在创作中批 判了极权对人的主体性的吞噬和剥夺,也揭示了极权在帝国文明和后工业社会里 的演变扩张,以及对人类生命无孔不入的渗透和控制,而且还对人类的毁灭进行 了灾难性的预言。 由此得出结论:奥威尔是从西方中心反思帝国文化的先驱人物。这一发掘的 意义在于弥补了在奥威尔从事创作的时代,西方中心无人以清醒意识关注帝国文 化痼疾的这一缺失;以及在破除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化语境中,只有殖民地作家的 呐喊而西方作家沉默的缺憾。 同时,在创作中奥威尔美的理想总是遭受丑的倾轧,呈现出“反乌托邦”的 意境。“反乌托邦”是对异化现实的批判,是对掩饰现实的异化状况的所形成的幻 象进行的再否定。奥威尔在绝望中又苦苦挣扎,企图用艺术的解放力量来拯救人 的本真生命,仿佛在地狱的边缘,和着死神的歌吟舞蹈,让生命在最绝望的绽放 中获得与死亡抗争的勇气。这些形成了他创作中特有的一种批判的精神气质和否 定的美学风格。 奥威尔文本所释放出的强烈的批判色彩,可以说是对法兰克福学派的马尔库 塞提出的资产阶级文化是“肯定性文化”的反面建构,落在文学层面,可对应地 称为“否定性文学”。否定性是人类生命的一种精神原型,但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历 程中,却渐渐的受到遮蔽和淹没,尤其是后工业时代的技术影像社会里。 在作者看来,奥威尔创作中的否定性和批判精神,使他在二十世纪上半期人 文精神衰落时期,在英语文学,甚至在西方文学领域内,承担起了对否定性文化 传统的继承、标举和深化的艰难使命。而奥威尔在创作中对人类生命和生存绝望 又执着的探求,使他的创作在人类文化史上获得了鲜活的生命力和恒久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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