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能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要构成，当代由于能源消费而出现许多日益严重的问题，诸如能源安全、资源枯竭、环境污染、气候变迁等，已经威胁到人类社会与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为此，世界多数国家提出能源转型的目标或口号，由此探讨历史上的能源转型也成为学界讨论的热点。那么，能源转型的动力何在？本文认为，能源转型与需求和消费直接相关，就此而言，人类社会主要消费的是能源服务，即表现为热、力、光的可期、有用能源（desired and useful energy）。能源服务的数量、质量与成本影响着全社会的能源选择，进而推动主体能源转型。英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完成化石能源转型的国家，这种经验是独一无二的，值得探讨。鉴于上述，本文在这一大转型的框架下从长时段着眼，探讨英国供热、动力、照明三大能源服务在数量、质量与成本方面的历史变动。绪论部分分别围绕能源服务、长时段、转型三者的重要性说明本文研究的主题。第一章涉及英国的供热服务变迁，主要说明供热模式由传统向现代转型，这一过程从中世纪晚期开始，迄至19 世纪完成、20 世纪巩固深化。供热包括两大部门，都从薪柴供热模式向煤炭为代表的化石能源供热转型，但两者的路径有所差异。家庭供热模式由有限薪柴向煤炭转型，涉及到住宅模式的改造，由此出现煤炭-烟囱新型供热模式。这一模式出现的背景是能源需求中心，在煤炭与薪柴供热成本日益逼近，同时薪柴供应不畅的情况下，率先通过集体发明的方式完成这一模式转变，进而辐射全国。工业由于薪柴短缺先于家庭供热启动煤炭转型，但直到18 世纪一些关键部门仍未完成转型，特别是冶铁业，由于煤炭供热巨大吸引力及相关技术改革，至此冶铁业也完成由木炭向煤炭供热模式转变。煤炭供热模式在两大部门取得主导地位之后，其供热质量、效率、成本继续有所改进。第二章叙述动力服务变迁，侧重的是动力结构的历史变化。中世纪晚期至近代早期英国基本以人畜动力为主，而随着工业发展，水力、风力在动力结构中的比重持续扩大。这种结构基本依赖土地，动力数量无法保障、动力成本日益增长，而随着人口经济增长持续性的动力需求，同时供热煤炭转型开辟出蒸汽动力这一市场，18 世纪以来蒸汽在动力结构中的比重日益上升，直到19 世纪中期确立主导地位。之后，电气动力则在保证动力数量同时，还具有高质量的动力，在其对于蒸汽取得成本优势之后，迅速取代蒸汽，而蒸汽转为间接动力，与电气动力存在互补关系，因此动力仍然是以煤炭为支撑的。此后，通过动力电气化，形成核电、火电、水电、风电等在动力燃料结构中的共存竞争局面。第三章以照明燃料与方式的变化说明照明服务的历史变迁。18 世纪之前英国照明一直以生物为主要燃料，主要是蜡烛与油灯照明，决定照明方式相应原始、落后，生物燃料的有限与照明方式落后，造成的结果是照明成本与效率都存在严重问题，因此消费有限。18 世纪以来生物燃料基础之上的照明效率有所改进，其成本与消费也有所改观。到19 世纪整体能源转型影响之下，同时人口经济水平提高导致照明需求增长，煤气、煤油照明相继出现，由于两者在照明质量与效率上都具有巨大优势，因此造成消费急剧扩大。19 世纪至20 世纪煤气照明长期占据主导，其与电气照明的发展轨迹表现出很大相似性，在20 世纪中电气照明彻底取代煤气照明。第四章归纳前三章所述的共同趋势，从能源服务供应与消费两方面，指出能源服务成本日益下降、消费日益上升，进而说明能源供应、技术演进推动成本下降，人口经济增长与能源服务成本又形成消费刺激，引导能源服务消费行为转变，进而完成整体能源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