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像《蝇王》那样赢得如此广泛研究和解读的小说为数不多。弗洛伊德学派从小说中读出人类原始欲望的喷发和人类追寻快乐的本能;具有政治头脑的评论家们洞察出非理性的独裁主义压制了理性的民主主义,称此部小说为“一个现代政治的噩梦”;社会学派认为若脱离了文明的束缚,生活将变得混乱无序,野蛮肮脏;宗教学派轻而易举的从中看到了“原罪”的影子。 本文从读者反映论的角度,试析《蝇王》中的“怪兽”。 沃尔夫冈•伊瑟尔认为文本里有很多空白和不确定因素,刺激读者发挥想象力去填补,达到读者和文本的交流,而后者也成为一个动态的文本。文本没有固定的意义,不同的读者会对同一个文本做出不同的解释。本文主要分析《蝇王》中与怪兽有关的一些空白。因为怪兽并不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形象,不过是孩子们由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而引发的一个幻觉。从各意义上说,它也是一个文本,引发文本内外读者用其丰富的想象力去解读其不确定的含义。岛上的孩子们可被视为文本内读者,赋与怪兽各种自由的解读。戈尔丁小说的批评家首先也是读者,他们拥有更广阔的、不同于孩子的视野,因此,他们对怪兽做出解读,值得我们的探讨和深思。在填补空白的过程中,不同的读者会根据他们各自得生活经历、教育程度等背景,使用不同的解释策略。尽管每位读者都对文本有自己的解读,但其中总有一部分人使用相同的解释策略,那么,他们将被归属到同一个解释团体。因此,并非有多少个读者,就会有多少种对怪兽的解读,而是有多少个解释团体就有多少种怪兽存在。因此,根据孩子们不同的兴趣个性和不同的教育、家庭、文化背景,他们形成了三个解释团体, 每个团体都对想象中的怪兽做出了独特的解读。小娃娃们很快达成一致,怪兽就是蛇形物;大孩子把自身的恐惧和邪恶投射到他者身上:被动团体中的萨姆和埃瑞克误把飞行员尸体当作一直困扰他们的怪兽;野蛮团体中的杰克和猎手们把恐惧转移到野猪身上,并认为杀死野猪就等于消灭了怪兽;理性团体中的比奇和拉尔夫逐渐认识到杰克的凶残,认为杰克就是毁掉他们充满希望的美好岛上生活的怪兽的化身。只有西蒙,这个被作者刻画成的基督形象,洞察了怪兽的真相—它不是一件具体的物体或人,而是人心的邪恶。最初的期待视野仅代表文本刚出现时读者对它的评判和解读,但是文本意义并无法最终确定。在姚斯看来,那种认为文本意义是永远固定的观点是错误的。在任何阶段,文本的意义都有待于读者去解释。因此,自从《蝇王》发表后,小说读者形成了众多的解释团体。本文选择了其中两个团体,之一是从原型的角度解读,认为怪兽是恶母形象的体现。之二是从政治角度解读,认为怪兽即纳粹的反映。怪兽作为小说的一个空白,促使读者形成正确的动机。当读者填补空白时,他不得不设想假如他置身于同样的环境中,将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那么,他会下意识地做出必要的调整,从而更深刻地认识自身的思想行为,以及形成这种思想行为的风俗和偏见。通过这种方式,读者获得反思自身思想的机会,而这种思想是他一向没有发现或者有意去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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