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左传》人物的言辞,文采斐然是一面,更令人惊道的是它在特定时代的特殊功效。历来经学家对《左传》的研究,只是探讨它传经与否,作为经学附庸的小学,对《左传》的研究,超不出名物训诂。对《左传》言辞,直至清代才有片段的赏析文字,此后,学者对《左传》言辞的把握,多偏重文学技巧,中不能全面揭示其时代内蕴,故有必要对《左传》言辞进行深入、真切的研究,以阐发它在《左传》一书中的特殊功效及其时代特色。 一、《左传》的记言-一种特殊方式的记事 《左传》通过言辞组织鸿篇巨制,表现在通过预言的推衍展开事件发展的线索,构制文章坚实骨架,"陈氏代齐"、"三家分晋"即其例。《左传》还通过言辞铺展事件的前因后果、发生、经过,甚至用言辞铺写壮大场面,晋楚鄢陵之战、齐晋安之战即其例。可以说,《左传》的记言是一种特殊方式的记事。 二、《左传》人物言辞的特色 1.言必称诗 《左传》人物引诗荤荤可观。论文分析了"言必及诗"的历史、现实根源,论述了春秋人引诗的特点,他们唯取所用,不重诗之美刺原旨,重在用诗句表达己之心志,他们引诗作论和引诗代言,使得语言儒雅、简练的同时,总有创意。 《左传》引诗,称盛一时的内在原因是:风诗因比、兴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故能被士大夫断章取义的征引;比所投射、兴所先咏都有无限发展的空间,故士大夫能顺手拈来、为我所用;比、兴能达到说者、听者的理智沟通,构建出士大夫温文尔雅的形象,故士大夫乐于引风诗参与言辞。加之,风诗不再是野里村语,它已经采编、配乐进入贵族的上层文化圈,故士大夫引之毫无顾忌。雅颂因其本属朝廷、庙堂之用,并因其重歌功、签铭,契合史家的"劝惩"思想,故好史的士大夫称之不衰。 士大夫除引诗之外,还引用古谚语,这和引诗在一定程度上相通。下层人民的徒歌给当时引典称盛的上层文化刮来一股清新之风。 2.伦理情感 春秋之世,礼乐成熟且日渐衰败,春秋各色人等动辄讲礼,言辞中的伦理情感盎然。讲礼的人中有对礼真心笃信的君子,有借礼得到某种现实利益的士大夫,也有为守礼而贻误时势的笨伯,他们的言辞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伦理情感是多层面的。 《左传》人物言礼之风被战国策士说辞的捭阖之风扫荡的一干二净,因而言辞的伦理情感成为春秋时期独具的特色。 3.言辞如画 是为言辞之对人形象、风貌、新书、性情、等的全方位描绘,象在人前展开一幅动观感极强的画。言辞之画不仅有观感,更有动感。 4.诡谲从容 霸主的诡谲在以礼饰力,曰奉辞伐罪;小国的诡序在以礼为盾,避实就虚,躲开力的交锋,而在口辞上用功,其技法曰借他人语,请君入榖;曰设身处地,为他人想;曰抬出祖先,以势压人;曰歪曲事实,随机应变,等等。在大国的嚣张、凌厉面前,小国怀抱种种技法,或一意从容,不亢不卑,或娓娓道来,免离罹难,在夹缝中讨生存和发展。 三、言辞是时代的召唤 春秋之世,礼崩乐坏、诸侯争霸,国家要生存、发展,个人要安身立命,必得以言辞全力保驾,因而言辞之于国家、个人有着非乎寻常的意义。时代对士大夫的言辞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标准。 《左传》的言辞,鲜明的反映时代特色:言必成诗、动辄讲礼,显露出言辞不同于战国时代的雅致、儒让;言辞如画是先秦记言的老道之笔;诡谲从容则是春秋多变的政治、外交的写照。以言辞在春秋时期对个人、国家的至深关系,士大夫着意追求言辞之美,又经左氏润饰,故《左传》人物的言辞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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