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研究集体性道德失范问题(即道德滑坡)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首先,从理论层面看,已有的理论研究成果尚不能准确描述集体性道德失范现象产生的原因,也没有找到遏止集体性道德失范的正确方法。对于集体性道德失范现象产生的原因,很多人将其归因于市场经济。这种含糊的归因思路,在理论上有错误,在实践中则不利于改革。对于遏止集体性道德失范的方法,很多学者和民众将希望寄托于立法,认为只有“道德法律化”才能挽救我国社会的道德颓势。然而,“道德法律化”的结果必然是更深层次地侵害社会个体的自由度,并非一个正确的、具有长效性的方法。其次,从现实层面看,虽然学界与公众对于集体性道德失范(道德滑坡)的研究与讨论仍在不断的深化和拓展,然而“药儿园”、“扶人被讹”等道德失范事件仍在不断出现,现实也需要一剂遏止集体性道德失范的良方,以肃清社会风气。
一、市场经济与集体性道德失范之间的关联性分析
已有的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市场经济引起集体性道德失范。这种观点缺乏坚实的立论依据:(一)这种观点持有者对马克思主义和自由经济的经典理论存在很深的误解。马克思和恩格斯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这一身份容易导致一种想当然的推理:马恩反对市场经济。事实上,马恩在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关系的辨证论述中,提出了道德的独立性原理;在“货币是天生的平等派”的观点中,马克思主义认为市场经济还具有在道德体系中加注“平等”、“自由”、“公平”等优良道德的功能。斯密是自由经济的经典作家,他认为“经济人”自利动机可以客观地造成整个社会(集体)福利的增加,培育“勤劳”、“节俭”、“诚信”、“协作”等道德价值;自由的商业精神也可以派生出“平等”、“自由”、“公正”等道德观念。因此无论是马克思主义,还是自由经济的经典理论都不认为市场经济必然导致集体性道德失范。(二)市场经济的兴起与道德水平的下降的同步性,从现象层面支持“市场经济引起道德滑坡”的观点。“张华事件”发生在我国市场经济发端之初,经济拐点出现;“张华事件”的讨论孕育了一种新的反传统的个人主义道德观,道德拐点出现。该事件留给人们一种虚假印象:市场经济来了,集体性道德失范出现了。(三)欧美市场经济发达国家的历史证明,真正意义的市场经济即包含社会保障体系在内的市场经济不会导致集体性道德失范。
二、来自于德育体系内部的道德教化工具
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和传统道德理论构成我国德育的本体性工具。改革开放以后,以儒家为主的传统道德理论获得迅速传播,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的地位一定程度地被削弱。然而,以唯心主义为基础的儒家道德理论因其缺乏现实性的道德动因,实践中的教化效果极其微弱。所以,应该弱化儒家道德理论的教化工具功能。
三、“道德法律化”的可行性分析
“道德法律化”是很多人看好的遏止集体性道德失范的方法。但实际上这一方法既不具有正当性,也不具有现实性,因此也是不可行的。那么,在道德建设实践层面上设计遏止道德滑坡的方法时,不宜将“道德法律化”视为万能,并一味地寄希望于“道德法律化”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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