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王夫之的诗歌美学思想由于时代、环境的不同导致了他的思想在其身后的历史中长期不为人所知,因此,研究著作寥寥。当代不少学者针对这种状况做出了弥补或曰拯救的努力。本文认为,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重新探讨王夫之美学思想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为王夫之的美学思想具有典型的古典美学特色,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典美学的全貌。在船山诗歌美学中,集中体现出以儒为主的总体倾向,同时又体现出对儒释道三家诗学的综合。即使是在儒家诗歌美学内部,他也融合了"言情"说与"言志"说两条主线,建立了以"诗道性情"为命题的诗歌本体论,而所有的总结又都与"兴"的论述有关。因此,本文采取如下策略展示王夫之"兴"论自身的美学意义以及对中国古典美学的贡献。全文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章论述王夫之面临的处境与选择,即对王夫之之前的"兴"展开历史线索和逻辑线索的梳理,展示船山诗歌美学所面对的具体的历史任务。"兴"本身就是一个贯穿中国诗歌美学全局的范畴,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兴"最初由一种诗体演化成作诗之法,然后又与情、景等观念融合,形成诗歌创作中审美活动的历史源头;从逻辑发展的角度看,"兴"从方法论范畴向创作本体高度的提升又是必然的,它与"情"、"志"的共通,与心物论的接轨使得"兴"的演进最终展示为这样一种进程:由触物而起的物我相感提升为创作过程中的情景交融,使得审美意象最终得以形成。再经由"兴象"的过渡,进入意境的审美理想。但这样的过程在明代美学家那里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展示,反而更加支离破碎,是王夫之的出现完成了这样的历史使命。 第二章讨论王夫之的"兴"论及其与情景交融说的关系。船山诗歌美学中的"兴"论主要在两个概念群中展开。第一个就是"赋比兴"和"兴观群怨"概念群,王夫之通过发掘"兴"与"情"、"志"的关系,将先秦儒家诗学中被掩盖的情志统一说恢复了原貌,建立了"诗道性情"的诗歌本体论,重新恢复儒家美学的主体地位,并使晚明时期过于分裂的情景、情志等元素重新统一起来,显示出总结的势态。第二个概念群是"兴会"说与"漫兴"说。王夫之通过它们揭示了中国古典美学的本质的思维特征,即直觉式的整体思维,他的独特之处就在与将这种禅宗顿悟式的审美直觉建立在"即目会心"的哲学基础之上,强调对物体的直接感触兴发,而不仅仅是如禅宗美学所说的那样虚幻,难以把握,他将"兴会"的不可言说性用一种巧妙的方式表达了出来,揭示了"兴会"的全过程。因此,王夫之的"兴会"说是对严羽的以禅喻诗的超越,又是对情景交融说的哲学基础的巧妙铺设,更深一步,又是对传统诗歌美学观念的总结。 第三章揭示王夫之将情景交融说向意境说的提升过程。王夫之通过"兴"与"象"的连接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情景交融说解决的是审美意象的创造问题,这只是实象,而无虚象,古典美学真正的核心是虚实结合的意境,即象外之象,从王夫之的美学追求来看,他又是纯审美主义的忠实追求者,"兴"的寄托、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性质决定了它能够承担起向意境提升的重任,因此,王夫之通过"兴"又展示了通往审美理想--意境之路,同时在这样的全过程中也实现了对儒释道三家美学的综合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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