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摘 要:《汉书》为《史记》之后又一部史学兼文学巨著,然目前学界对《汉书》重视程度远不及《史记》,对其文学研究尤其冷落。鉴此,本论文选取《汉书》为对象,从文学的角度,以通史的眼光对其进行较为全面深入的探讨,试图弥补目前对《汉书》文学全面研究的不足。论文由引论和正文部分五章十六节内容构成,约20万字。
引论部分首先揭示了本课题的研究意义和思路,然后着重回顾了古今《汉书》文学研究方面的历史,认为其研究在古代虽代不乏人,但基本为零星的、无系统的感悟点评;现代以来相对《史记》文学研究的火爆,《汉书》文学研究遭受极大的冷遇,以致至今仍无一部全面的《汉书》文学研究著作问世。
第一章从大的文化、文学背景来考察历史文学从《史记》到《汉书》的转变,《史记》诞生于西汉政治及学术走向大一统的关键时期,《汉书》乃产生于东汉经术与谶纬的浓厚氛围之中。在简略考辨了班固家学、生平及创作的基础上,认为班固较司马迁具有更加自觉的著史意识与著史规范,班固精卓的史识与《汉书》谨严的史体是形成《汉书》文学个性的重要基础。因作者的时代背景和家学渊源,《汉书》中的经学思想颇为鲜明,但体现在《汉书》中的思想其实是极为复杂矛盾的,并不能说明《汉书》已向经学全面归附。笔者认为《史记》作为历史文学无疑是不可重复的,《汉书》的文学意义不在步趋《史记》,而在体现时代特色的新变,正如其史学意义上的独特地位一样,于文学史上,《汉书》同样应当有其独立的地位。
第二章从全书及单篇结构形态方面论述《汉书》的文学风貌。认为《汉书》在结构上比《史记》更加注意整体性与规范性,作者既断代为史,又具有鲜明的通史意识,努力将“断”与“通”结合。《汉书》“旁贯《五经》,上下洽通”,同样是“大一统”的通识思想在史学上的鲜明体现。《汉书》在整体架构上具有“一部如一篇”的特点,我们首先必须将《汉书》作为一个整体,才能客观全面地把握其结构形态。而每篇结构谋篇既脉络清晰,又多各具特色,作者在规范的史体中又能灵活处理篇章结构。《汉书》的论赞继承《史记》而又有所变化,并有自己的特点。
第三章论述《汉书》的叙事艺术,在叙述形式上,《汉书》借鉴了《左传》以来的优秀传统而又形成自己的特色。首先在叙述上较好地把握了叙事视角,恰当安排时空的关系。《汉书》注意时间变形与空间分合。作者在注重信实、追求博洽的同时,也有数量可观的虚构和虚写之处。《汉书》叙事“赡而不秽,详而有体”,在叙述内容的安排上能做到疏密结合,张弛有度;在叙述方式上注意将概叙白描和工笔渲染恰当结合。因作者具有较高的叙事技巧,《汉书》写人与《史记》一样,往往能达到文如其人的效果。
第四章论述《汉书》的话语特色。我们认为,历史语言本身也体现着一种语言的历史,从《尚书》到《左传》、《战国策》,语言风格各有不同,总体因时而变。因时代不同,《汉书》语言当然不同于《史记》。《汉书》崇尚雅言,是有其丰富的政治内涵和深刻用意的。而历来多只强调《汉书》语言典重雅赡的一面,却往往对其其他方面的特色有意无意地忽略。《汉书》的语言实呈现出丰赡与简约、雅懿与通俗、谨严与风趣等多方面特色的对立与统一。
第五章首先全面整理了《汉书》采录西汉文章的情况并简析其文学意义,其次从传播史的角度论述了《汉书》对后世的巨大影响,最后从文体、文风和内容素材等方面重点揭示《汉书》对后世文学的沾溉,认为它对后世文学的影响是全面而深远的。
笔者认为,应当从文学史意义特别是历史文学发展进程中来看《汉书》,我们既不能忽视前代历史文学特别是《史记》对它的巨大影响力,更要认识《汉书》自身的独特存在。就总体风貌观,《史记》如浪漫热情之少年,《汉书》如成熟有味之中年;《史记》如挥毫泼墨之写意,《汉书》如精雕细刻之工笔。相对于《史记》的纵横疏宕与浪漫奔放,《汉书》最突出的文学个性则是典雅雍容、平整精密,同时又不乏多样的风格。《汉书》文学成就的取得是在经术与谶纬笼罩的氛围之中,在严格的法度制约之下,较之《史记》,更加难能可贵。而历来虽注意到《史》、《汉》创作背景及马、班个人等因素的不同,却又往往无视《汉书》历史文学的独立性,这无疑是研究《汉书》文学的最大误区。撇开这一误区的干扰,我们就会看到《汉书》之中自有一片独具特色的文学新天地。而对《汉书》文学研究的开拓无疑会使《汉书》研究真正走向全面与深入,并对中国古代散文研究开辟一点新思路。
关键词:班固; 《汉书》; 历史文学; 文学风貌; 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