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明儒湛若水(1466—1560),字元明。初名露,字民泽,避祖讳改名雨,后定今名。湛氏居广(案即今广东)之增城甘泉都,四方学者宗之,称为甘泉先生。湛甘泉生当明代中叶,其学宗白沙,与王阳明为一生好友,与罗钦顺时有辩难,阳明身后又与王门诸生保持长久的师生之谊。可以说,甘泉是身处明代中期学术的相对中心位置的,这与其特定的政治、社会身份有关,也一定程度的反映在湛氏其学的学问性格中。甘泉一生勤勉,钻研学术,培育人才,参预政事均有成就,以中国传统的品人标准来看,甘泉家旺人丰,官拜三部尚书,95岁而终,一生平稳、门生众多,可谓得‘福、禄、寿’三全。是明代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甘泉虽然在有生之年道名极盛,与王阳明一生平分天下教事。可是身后,其弟子门人却远没有像阳明后学一样,也将甘泉的“江门学问”发扬光大。以致后人多只知甘泉其名,对其学问的独特性格缺乏相对深入系统的研究。笔者在仔细阅读整理湛氏主要著作的同时,对近一个世纪以来,国内关于湛若水思想研究的概貌做了较为全面的梳理,并将以往的研究归纳为如下几个主要的方面:
一、甘泉思想的性质。关于甘泉思想在宋明儒学或理学或心学的划分中,存在着截然相反的分判,这在对以往其他思想家的研究中是不多见的。
二、甘泉与白沙。作为白沙亲选的接班人,甘泉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继承和发展了师说,是以往很多学者都关心的问题。
三、甘泉与阳明。这是目前最多见的一块。甘泉研究的最大问题也正在这里,都是在阳明研究的大背景大需要下研究甘泉的。
四、甘泉的教育思想及讲学活动,这部分的成果大多存在于一些关于教育史,教育哲学和书院、讲学活动研究的成果中。
以上四点当中,又尤以甘泉思想性质的分判,甘泉与阳明治学宗旨的衡评,为最多见者。鉴于此,笔者以为,暂时放开外围比较,集中视域于甘泉的个体生命,较为全面的描绘甘泉的人生图景,进而走进其思想世界,把握其学问当中统一于人生的核心部分,以期明确湛氏哲学独特的“思想性格”,是比较理想的研究进路。基于以上思路,本文主要分以下几个部分:
第一章、绪论。本章主要分两个部分,首先整理前人关于甘泉研究的成果,并分析存在的主要问题。其次,在综述和归纳的基础上提出本文的研究方法和目的。即希望从对甘泉其人、其学的全面把握和双向研究入手,力图做到“学人互现”。
第二章、甘泉的人生和著作。本章以甘泉人生历程中几个关键节点为标志,将其一生分为若干主要阶段。描绘甘泉走过的漫长人生,分析把握其生命中影响学问路向,特别是为学“宗旨”的独特因素。并从对甘泉性格特点和生命形态的研究中归结出其“学问性格”——“合一”与“中正”。
第三章、“合一”与“中正”——湛甘泉的哲学性格。本章从本体论、工夫论、境界论三个方面入手,深入分析湛氏学问中的主要概念、命题。具体说明甘泉“合一”、“中正”的思想性格。其间多涉精微者。尤其“境界论”一节,特以阳明人生经历与境界为对照,突显甘泉身为主流学者的“生命形态”,反证其“哲学性格”的特殊性。
附论部分。略陈甘泉一系的思想特色,特点出刘宗周为甘泉三传弟子,以更表明甘泉学问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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