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本文以清代广西地区的改土归流为个案,探讨改土归流过程中广西土司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一系列变动,考察改土归流对区域社会的影响。论文共分正文四章和附表《<土官底簿>所载土官袭替表》五部分。
第一章论述清代广西改土归流的进程及其权力变动。改土归流的过程是国家权力和话语在土司地区推行和表达的过程,清朝政府通过改土归流废除一部分土司,改设流官,调整土司地区的行政隶属关系,实现对这些地区的直接控制。土司制度确立之初,中央政府就通过设置佐贰流官来加强对土司的控制,清政府除加强佐贰流官权力之外,还推行异地流官承审制度,加强对土司的奖惩考核,给予土司养廉,希望通过这些手段加强对未改流土司的控制,不断把土司地区的权力运作纳入到中原王朝的权力模式之下,为进一步改土归流创造条件。
第二章论述土司社会的土地赋役制度及其变革。世有其地、世领其民的土司占有大量土地,租税形式多样。作为大一统格局下地方政权的特殊形式,向中央王朝输赋供役又是土司应尽的义务。在改土归流的过程中,土司地区赋役制度发生很大变化。在改流地区,国家实行丈量土地、编审人丁等同于内地的措施。同时,在未改流地区也出现了减免与革除土司的派费、蠲免夫役、土司典卖土地等新的变化。
第三章论述清代改土归流过程中广西土司社会的区域经济开发。从农业角度讲,土司地区兴建了大量的水利工程,引进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新物种,土地开垦面积增加。随着改土归流的推进,广西土司地区的墟市贸易渐趋繁荣,粮食、禽畜、山货、药材和手工业产品都成为贸易对象。同时,区域间商贸活动日渐增多,外地商人尤其是广东地区的商人纷纷进入广西土司地区建立会馆。这是广西土司社会经济发展的产物,又进一步推动了广西土司社会和广西一省的经济发展。
第四章论述清代改土归流过程中广西土司地区学校教育、科举制度推行和发展的情况,广西土司地区兴办了大量的官学、书院、社学和义学,土民科举应试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清末,广西土司地区建立了土司学堂,这是政府推广新式教育的缩影,也是在改土归流背景下,政府为改良土属地方的政治、风俗、文化所做出的努力。广西地方官员在对少数民族地区学校教育和科举事业做出贡献的同时,认为少数民族风俗是恶习,对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风俗加以禁绝,这不一定收到实效,却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发展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记录土司数量的典籍文献中,明代的《土官底簿》是很重要的一种。笔者据此做出的《<土官底簿>所载土官袭替表》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结合正史、档案和方志、家谱等材料,对《土官底簿》实际所载257家土司的世系加以整理,自底簿所载首位土司一直续至清朝或民国,对底簿的错误亦加以订正,以求证于方家,以期对进一步的研究有些许帮助。
总之,土司制度的存在有其原因及合理性。改土归流是一场长时期、全方位的,顺应时代潮流的社会变革,包括废除世袭土司、改革赋役制度、调整行政区划、加强对未改流地区的控制、推行学校教育以及科举制度等内容,并不仅仅是废掉几家土司,设置了几个流官那么简单。改土归流带来了社会发展的契机,却又不能单以国家权力与汉民族文化最终的推行来加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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