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本文由引言、正文三章和结语五部分组成。
引文部分介绍了宫体诗的内涵、外延;《玉台新咏》的成书并提出宫体文学的概念;宫体文学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及研究的现状;提出用历史和逻辑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来探讨宫体文学产生和衰落的原因;提出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去观照宫体文学,并指出本文着重要探讨和解决的几个问题。
第一章阐述两汉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由盛转衰、由治而乱的过程。经历了这个从高峰到低谷、从统一到分裂的过程的士人内心是一个充满矛盾与冲突的过程。一方面是渴望着象西汉大一统帝国时那样建功立业,一方面是现实的黑暗与恐怖。存身尚且不易,谈何报国立功?经历了一次次的流血事件之后,士人们渐渐从“兴废继绝、润色鸿业”的政治报负中退身出来,或者寄情山水,或者转向内闱。宫体文学便是士人在功名场上折戟之后,将目光转向内闱的一种浅酌低唱。
第二章揭示了宫体文学在对身边女性或理想中女性身体、容貌的直白的刻画中,隐含着男性以自我为中心,对女性的不恭和亵玩。在那个时代,女性读者通过外在的服饰和容貌的投其所好及内在的精神和道德方面的俯首就范,对男性话语表示了认同和迎合。社会性别理论认为生理的差异不影响性别的建构,真正对性别划分起作用的是文化的规范,女性在社会性别体系下一直处于从属地位,是被压迫者。女性读者对当时的社会规范没有抗议,做了社会规范的良民和男性的奴隶。女性作者作为女性精英人物,她们面对男权社会的统治,分别走了三条路:一是年复一年,代复一代地发出一些幽怨的呻吟之声。于是闺怨、思妇成为那个时代女性之作永恒的主题;二是将目光转到更弱小的动物、器物身上,以物自况,移情自慰;更有甚者,完全站在男性立场上为女性作茧自缚。女性精英人物在性别问题上的盲视是整个女性的悲哀!女性被控制的地位更加难以改变。
第三章阐明在宫体文学的写作中,作者从女性心理特征出发,采用“闲庭”、“幽阶”等空间意象,以映照闺阁佳人的幽怨心理和落寞愁怀;通过扇、烛、镜等时间意象刻画出佳人常怀有的流年似水、红颜易老、色衰见弃、爱情破灭的悲伤心理;又通过“鸟虫”、“草木”等意象来隐喻种种心理和情思。这些意象的截取,反映了作者对女性心理和生存状态的深刻把握!宫体文学中男性对有所埋怨、有所期待等题材的作品创作量之大,说明了男性作者对这类题材的偏好和思维的定势。
男性作家创作大量的闺怨诗,是他们潜意识中的政治情结在起作用。是屈原首次将男性无法排解的政治情结化而为闺怨之词,为男性闺怨诗的始作俑者!由于屈原和楚辞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千百年来,在中国士人的心理结构中积淀下来,成为一种自觉地效仿和不自觉的投射。其实,正统的“诗言志”主题并没有被完全消解,只是随着时代环境的变化,经过一朝一代的流血牺牲,士人暂时将志向和抱负压抑到潜意识层面,但潜意识的股股暗流总在涌动,并不自觉地通过别的方式投射出来。生不逢时的悲哀,使士人们内心孤寂,百无聊赖。这个时代,正像一个幽寂的大闺房。大丈夫囿于闺房,遥想前贤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豪情壮举,那个时代,不正是一个“远行者”吗?没有海阔天空的时代氛围,只能寄言这样的时代早点到来。宗悫有句“乘长风,破万里浪”,这也代表了那个时代士人的心态。可想而知,一旦外部环境允许,志向和抱负不需要再被压抑的时候,这些东西便会马上浮到意识层面来,并且如百舸争流、万马奔腾,不可遏抑!
结语部分阐明南朝宫体诗作者在这个时代的大闺房里咬文嚼字、吟风弄月了一百五十余载的时候,他们翘首以待的那个时代终于到来了。不久,隋唐大一统帝国建立了,士人们迎来了战国、西汉以后的第三个春天!于是,他们急不可待的跨出内闱,走向外部。同时,中国文学这支巨轮,也在港湾内搁浅了百年之后,带着它的给养(蕴含在宫体诗中的艺术技巧)随着政治的大一统的潮流又一次启碇远航了!并很快在李、杜那里达到中国古代文学的波峰浪尖!难怪李白会回应宗悫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同时也是两个时代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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