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谶纬是汉代与古文经学、今文经学并立的三大思潮之一,对汉代的文化,尤其是东汉的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由于它与神学迷信结合在一起,因此为历代的政治野心家所利用,同时又为统治者所打压,并最终在隋朝的时候完全转入地下状态,自生白灭。在解放后的几十年间,谶纬甚至还被贴上“低级迷信”的标签,完全被忽视掉。但是,谶纬的出现除了与政治密切挂钩之外,它也是一种学术现象,故而理智的研究者自然不会忽略了它。自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不断有学者重新审视并研究谶纬,还它应有的价值体认。而且,谶纬确实为汉代的文化建设做出了贡献,虽然这种贡献在今天看来是不科学不合理的,但是黑格尔说过“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在当时来说,谶纬自然也是合理的。因此,本文继承一些研究者的成果,重新来研究谶纬,并把谶纬与汉乐府结合起来探讨。 本文分为两章。第一章是对谶纬的概述,第二章研究谶纬对汉乐府的影响。 谶纬其实是一种预言,往往借用圣贤或神灵之口说出,同时它又依傍儒家经典,并结合天人感应、阴阳灾异等思想来阐述谶纬制造者所谓的“微言大义”。当然,这样界定谶纬有点笼统。实际上,谶与纬是可以分开来说的,他们的出现是按时间先后来分的,谶早于纬出现,但正是这样,引起谶纬研究者的争论,有些研究者认为谶与纬有区别,有些则认为两者没有区别,但是本文认为实质上两者的区别不大,造成研究者对谶与纬是否有区别的争论的原因在于没有对“谶”的两种意义进行考辨。 本文还采用了陈槃的观点,认为谶纬起源于邹衍时期。邹衍是方士的鼻祖,方士则是早期谶纬的制造者,邹衍遗留在《吕氏春秋》里的思想与后来的谶纬思想完全吻合,而邹衍的思想过渡到谶纬里的中介就是方士。另外,本文把谶纬的发展阶段分为五个阶段:萌芽期、发展期、繁荣期、鼎盛期、衰亡期,分别阐述了谶纬各个阶段的特点以及谶纬从开始到衰亡的过程。 谶纬虽然是一种思潮,但是它有它的文论价值和文学意义,这是本文第一章第二节阐述的内容。谶纬的文论价值主要表现在诗、乐理论上。它认为“诗”是“天地之心”,是天地的意志,因此在谶纬家的眼中“诗”具有一种神秘性,而这样的“诗”具有道志、达意、正言的作用。最终通过天人感应的理论,说明了作为“天地之心”的“涛”能感通人类、教化人群、移风易俗。谶纬家对“乐”的阐述从“诗可以观”、“诗可以怨”出发,认为“乐”同样“可以观”“可以怨”。而“乐”与“诗”同样为人的心志的外发,既然“诗”可以感通人类、教化人群、移风易俗,那么“乐”同样能“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至于,谶纬的文学意义本文是从谶纬对汉赋及史传文学的创作、保留上古神话、语言三个方面来说明的。 本文第二章探讨的是谶纬与汉乐府的问题。汉乐府可以分成两部分,即文人乐府诗和民间乐府诗,受谶纬影响的主要是文人乐府诗,民间乐府诗受它影响的部分主要体现在童谣。 《郊祀歌》是受谶纬影响最明显的篇章。由于汉武帝个人求仙问道、乞求长生的原因,作为汉帝国郊庙大典所用的乐章──《郊祀歌》,浓厚地体现了汉武帝个人的意志,符瑞、求长生的思想在《郊祀歌》中随处可见,而这也正是谶纬所倡导的。《郊祀歌》中出现这些特点正是在封建时代帝王意志就是国家意志的体现。 谶纬与童谣这一节谈及了童谣的起源等问题。荧惑说是童谣起源的一个典型说法,这种说法与谶纬密切相关。童谣本身就有一种预言的性质,这种性质刚好与谶纬是一种预言不谋而合,因此谶纬的制造者利用这一点,制造童谣来制造社会舆论,达到政治目的。另外,“诗妖”化的童谣是民间对政治统治不满表达民愤的一种童谣,民间诗人同样把谶纬介入到童谣中去,假传天意微言,以期政治清明。当然阴阳灾异、天人感应的思想不可避免地被夹到童谣中。 谶纬还影响了汉乐府中的游仙诗和《铙歌》。游仙诗主要吸取了谶纬的求仙问道的思想,以现实社会为蓝本把非现实的仙境通过幻想的方式展现在人的面前。谶纬对《铙歌》的影响主要在《朱鹭》、《上陵》两首诗上。这两首诗均提及汉代的符瑞,这自然也是来自与谶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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