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作为当代中国创作力非常充沛、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作家,阎连科备受文坛的关注和争议。在多次获得国内的重要文学奖项,如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之后,2014年阎连科又获得了卡夫卡文学奖,成为获得该奖的首位华人作家。他的作品被翻译成日、韩、法、英等十几种语言,成为大受外国文学界欢迎的中国作家。阎连科是当今文坛的一个“异数”:他的写作总在挑战文学极限,极端化叙事震撼着读者的感官神经,引发读者与媒体的狂欢;阎连科也是新时期乡土小说的领军人物:与其他乡土作家一样,他一直追寻着心灵的故土,乡土世界是阎连科的精神资源和写作背景,但他并未选择细致刻画乡土人物或者描摹乡土风情,而是专注书写被乡土故事所包裹的人们的沉疴苦难和艰辛反抗。
苦难与抗争是他小说并存的两大主题,一直贯穿叙事的始终,成为小说的命脉和支撑;而死亡既是一种殊死的反抗,也是一种极致的苦难,可以看作是他小说的另外一个主题。乡土人物作为乡土世界的主体,一直是作家刻画的重点。在阎连科的笔下,人物多是残缺不完整的,或者生理有缺陷,或者心理不健康,人物成为一个个象征符号;疾病、死亡随处可见,不仅主角的身体或心灵不健康,其他小说人物也常常深处疾病或死亡的痛苦阴影中。情节上阎连科追求离奇怪诞,但同时细节描写又很真实可信,这种真实又荒诞的描写非常引人注目;小说大都开端悲惨、过程艰难、结局失败,这与小说苦难与抗争的主题相合,并且预示了抗争的必然失败,同时也为塑造悲剧人物而服务。通过极端化的苦难、抗争、死亡主题的设置,通过非正常的象征人物的塑造,通过离奇曲折又真实感人的情节叙述,通过独特的亡灵视角的设定,阎连科完成了他的极端化叙事。
阎连科从小生长于农村,他的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乡土的眷恋,但为什么他又反复强调他的写作初衷是要逃离乡土?因为乡土的物质贫困与精神贫瘠一直像一把枷锁,把他牢牢束缚在土地上,折磨着他的身体,亦耗损着他的灵魂。可是真正走出乡村,阎连科却无奈发出了无家可依的哀叹:城市一直是他的暂居地,他渴望寻回他的精神故土。然而回乡不过是身体的行动,灵魂真的归乡了吗?他在小说里所构筑的乡村乌托邦是幸福的,也是不真实的,所以他又一次出走,寻找心灵的“诗城”。“出走——回归——出走”是乡土小说的写作逻辑和情感线索,也是阎连科进行思考和创作所秉持的精神维度和写作坐标。阎连科是新时期乡土小说的领军人物。
笔者仔细阅读了阎连科的作品、理论专著《发现小说》以及知网上相关的评论文章,在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学习借鉴下开始思考和写作。本论文分为四章。第一章:引言。主要包括两个部分:阎连科小说的研究概况;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第二章:极端化的叙事设置。分为四个部分:极端化的主题选择、极端化的人物设置、极端化的情节设计以及极端化的视角设定。极端化的主题选择主要表现为苦难、抗争、死亡三大主题,死亡既是极致的苦难,也是极致的反抗。极端化的人物设置主要包括人物的疾病描写、象征刻画等。极端化的情节设计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则体现为开端悲惨、过程艰难、结局失败。极端化的视角设定主要指阎连科的小说常采用亡灵视角进行叙事。
第三章:多样化的文体追求。分为三个部分:体式创新、语言探索、叙述风格。他的创新体式主要包括索源体、絮言体、寓言体。他的语言探索主要表现为对民间资源的吸收借鉴;对多种修辞手法的使用把握;对文革语言的戏仿反讽。他的叙述风格主要概括为内容上的疼痛性、结构上的减缓性以及语言上的民间性。
第四章:艰难跋涉与飞跃突破。书写土地是阎连科一直以来的坚持,也是他对当代乡土小说的突出贡献,但对土地的写作却经历了一个从艰难跋涉到飞跃突破的过程。自开始小说创作以来,阎连科一直在现实主义的田地里辛勤耕耘;从《受活》开始,阎连科的创作手法发生很大变化,自觉地从现实主义转向超现实主义或者说神实主义,他为乡土文学注入了新的血液,也为现实主义创作增加了新的活力。同时本章还指出了阎连科在乡土小说创作中存在的问题:创作手法、创作理念滞后于小说理论,造成了小说理论和创作实践之间的落差与距离,这同时也是许多当代作家身上共同存在的一些不足和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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