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语言与人的生命息息相关,人与“言说”具有不可分割的本质联系,人凭借“语言”而敞亮自身存在的价值。教育是人心灵相互作用的活动,心灵与心灵的相互碰撞才能激起思维的火花。由师生共同参与的学校生活首先强调人的价值,师生的言说构成学校生活的核心,通过语言来交换彼此的生活态度。然而,由于师生身份、地位的悬殊,学生在学校生活中逐渐丧失了言说的权利。因此,教师作为制度的坚决执行者,掌控话语的资源,而学生则作为教师表演的配角,逐渐驱逐出日常生活语言的边际,化身为科学语言的奴隶,成为“失语”者。
本论文以戈夫曼的拟剧论为理论支点,以学校为表演场地,以教师和学生为演员与观众模型,以学生前后台的差异表现为研究出发点,分析不同的角色承担对个人自身存在的意义。研究者走进山西省长治市一所高级中学,随机选取一个班级作为论文个案研究的对象,通过观察、访谈等手段,试图找寻学生在学校生活中如何被“失语”以及怎样逐渐沦落到“失语”的边缘。本文从学校、座位、教室及宿舍、网络世界为研究角度,尽可能对学校生活全面呈现。
“失语”是指学生作为人的主体性的泯灭与消失,在所谓的权威面前没有自己言说的地位,在制度化文化的框架中没有形成一套自己独特的话语模式。研究者试图从两个方面剖析失语的两重意义:第一,在本体论意义上,它是学生在制度化文化框架中自觉受教育制度规训的失落,是学生作为人的基本身份意义的缺失;第二,在存在论意义上分析,它是教育本身的固有方式无法突围制度文化的螺旋模式,我们的教育制度本身失去了对教育中的人存在意义的合理接纳与诗意规约。
学生首先是以人的身份走进学校的,因此,教育应该以学生的发展为起点,尊重学生的立场,为学生的“言说”派发通行证。要帮助学生走出“失语”的困顿,需要做到两个方面:第一,学生自身身份意识的觉醒,在学校中合理表达、尽情阐释自己的言说价值;第二,我们学校教育制度需要突破制度文化的怪圈,接纳非制度文化的合理规则,能够给学生营造一种言说自我的宽松环境,能够引导和敞亮出“教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