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人类产生以来,由于认知水平的低下,对自然界的各种现象产生了恐惧心理,由此衍生出人们对自然界的原始崇拜,山川崇拜是其中一个表现方面。在人类社会步入黄帝时代之后,山岳崇拜由最初的形态开始产生变化,逐渐产生将祖先或保护神同自然崇拜相结合起来的圣山崇拜。本文选择嵩山文化圈内的核心区域即以嵩山为中心的区域作为研究对象,从新的角度将夏商周三代的圣山崇拜与嵩山文化圈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探索嵩山文化圈内部都城发展变迁的规律,揭示嵩山在先秦时期的重要地位和向以泰山为首的五岳制度转移的原因,明确本区域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
本文以年代为轴线,主要分夏商周三个时期分别论述,着重研究三代圣山或神山崇拜影响下的三代都城和城市建置,对史料中有记载但比较混乱或者是史料中没有记载但有传说或考古发现的三代都城进行比较研究,明确三代都城和其他城市的具体位置和发掘现状。夏代时期,“融降嵩山”,夏人以嵩山为圣山,形成了夏人的中心活动区域。夏代早中期的都城阳城、黄台之丘和斟寻分别位于登封王城岗、新密新砦和偃师二里头,还有嵩山周围的瓦店、花地嘴等遗址系夏代城市;商代时期,“梼杌次于丕山”,商人以丕山为圣山,丕山正在嵩山北部的荥阳境内。商人灭夏后将早期都城建在了丕山的两侧,其中,郑州商城为亳都,是商代早期的主都,系政治、文化、经济和军事中心,偃师商城为辅都,是灭夏后置于夏人中心区的军事防御性都城。仲丁迁隞之傲都在郑州西北部的小双桥遗址处,大师古遗址也是承继夏代继续使用的商代早期城址;周代时期,周人的圣山在岐山,但嵩山却被周人认为是天神所居之处,武王灭商之后曾登临嵩山进行有史载的第一次封禅,并将东都建于嵩山之下的洛阳地区,以期得到天神的保护。成王即位以后,命周公和召公“复营洛邑”,将东都置于重要的位置。西周末年,周人圣山岐山崩塌,统治者在建立东周的同时将国都直接定在了洛阳,嵩山成为周人更为依赖的神山。三代都城和城市的选址均在嵩山文化圈的核心区域。
本文在研究方法上采取传统的历史地理学研究方法,即文献考证与实地调查的相结合,所参考的文献不仅有先秦和其后的史料记载,亦有甲骨文、铭文等古文字资料,并采取宗教学、民俗学、考古学等学科对本文相关方面研究的成果,尤其是各城址丰硕的考古成果。由于本选题所涉及的三代城址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或在史料中没有明确记载,或是当前争议较大,研究起来具有一定的难度,因此在确定城址时,本文选择的方法是传说或史料与考古发掘的相结合,并通过比较否定可疑性较大的城址,如阳城、斟寻、隞都等城址的确定,即是采用这种方法。
本文最大的特色在于第一次将先秦时代的圣山、神山崇拜与嵩山文化圈结合起来,在方法上引入历史地理学的思想,利用考古资料、古文献、神话宗教等进行综合研究,在内容上开拓了研究领域,不仅探讨华夏圣山崇拜的基本内容及其后来发展成五岳制度的过程,而且以三代圣山与都城之分布为线索,去揭示嵩山文化圈内部发展变迁的规律。
本文的主要结论是:嵩山在变化演变的过程中有着崇、崈、嵩等不同的称谓,其包含着嵩山作为“宗山”和天下之中的重要内容,在秦汉之前,嵩山处于五岳的中心位置,其后被泰山所超越。先秦时期特别是三代时期的圣山崇拜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演变为后世帝王以封禅、巡守和祭祀为主要内容的五岳制度。夏商周三代圣山崇拜的内容及活动区域正处于当前提出的嵩山文化圈的范围之内,嵩山文化圈范围内都城分布显示出嵩山——丕山轴线的核心地位,即沿嵩山——丕山轴线两边分布,在后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向四周扩散的规律,因此,可以将具有圣山崇拜内涵的嵩山——丕山轴线视为嵩山文化圈的文化轴线。嵩山文化圈内的都城分布逐渐演变为后世“天下之中”的建都理论,三代都城的出现和建置也构成了华夏文明的最初形态,彰显着嵩山文化圈在中华文明起源中“孵化器”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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