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文化认同问题是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提出的。由于经济的全球化,西方的一些文化批评学者进一步提出了“文化全球化”,其理论本质是一元论。同质一体的文化全球论,基本上是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经济强势地位,推行其社会和文化模式的理论工具,它是不切实际的。文化的多样性意味着不同文化间的接触、交流,它必然是一个充满矛盾、动态的结构过程,它体现为一种跨文化的交流机制,使多种文化通过冲突和对话形成新的文化格局;在一定程度上,它表现为文化之间的融合,这是人类文化共性的体现。文化全球化和文化多样性是全球化背景下文化发展的两个纬度,是辩证统一、相生相成的。在现实生活中,象征认同的渠道很多,比较而言,文学则是更加日常的、持续的和手边的认同性话语实践,加上许多“泛文学”形式(诸如戏剧、影视、广播等),这类话语对认同的影响显然更加广泛、持久和深入。由于认同是动态的、发展的和未完成的,因此,与传统的联系成为我们思考认同建构的一个核心问题。但有两种倾向须加以提防:一是文化原教旨主义倾向,一是文化虚无主义倾向。文学的认同建构应注重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结合。民族性与世界性都应是以一定时代为背景的,所以民族性应表现为各民族的传统与现实的融合,世界性则应表现为各民族的整体性与时代规范的现代性的融合。
由于全球化的背景,民族文学在文化认同上必然无法回避文化混血的特点。另一方面,在每一个民族现实的生活中,本土意识的内涵远比人们想象的复杂和宽泛。本土意识正在多种现象、多种思想体系、多种利益的紧张对话之中重新呈现,每个民族历史深处涌出的活力已开始解除了这个概念的封闭性能,模糊了这个概念本身以往的边缘,将它置身于一种混杂的状态。民族文学在文化认同中经历了三个阶段:文化身份意识淡薄乃至丧失阶段、民族文化身份意识觉醒阶段、民族文化身份意识深化阶段。作为探讨少数民族文化前进路向的诗人、作家们,必须主动站在不同的、多元的文化身份上,树立多重自我与复合身份的观念;必须意识到,在全球化的时代里,任何固定不变的文化身份都是不符合文化的现实要求的,必须建立一种流动的主体性,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认同于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的基础上,对本民族文化进行新的文化建构,才能使少数民族文化保持文化的与时俱进的能力。
哈萨克族文学在少数民族文学文化认同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哈萨克族形成和发展过程里,各族源民族的原有文化与来自非族源民族的外来文化相互撞击,彼此融汇贯通而铸为一体,形成了独具特点的哈萨克文化。在长期的历史实践中,哈萨克族人民创造了丰富深厚的、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的民间文学。新中国成立后,新疆哈萨克族人民与其他各少数民族一样,在社会生活、社会经济和文化等诸多方面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哈萨克族文学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尤其是,哈萨克族文学中的薄弱领域——小说创作愈来愈受到重视,并取得重要进展。这标志着新疆哈萨克族文学正在走向成熟。但是,由于政治、经济、文化的历史积弊,在现代化进程中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当代哈萨克族文学与其他少数民族文学一样明显处于一种弱势和边缘的地位。这一地位不仅使哈萨克民族文化对外阐释受到阻碍,而且也使其在与主流文学和主流文化进行对话和交流中处于被误读的尴尬处境。哈萨克族新一代双语作家正以一种复合型思维和跨文化视野的优势,努力探寻着新的路向。其多元视角的身份必然会带来种种矛盾与困惑,但是,在文学建构的过程中,从传统中汲取营养、立足现实、博采众长,是我们不变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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